剛插秧的水田,水盈盈的映著長濱山色,覺得好生眼熟,
席德進的「山色水田」好像來過這兒寫生似地。
我就像一隻白鷺鷥,這幾日就在這真柄水田間遊走。
走進這家沒有電視、電腦的「真柄老舍」,
布衣男主人佈置好適合讀書的一落望山高窗,長椅素牆引君入甕來。
夜色闔上的屋子,一室如斗,燈光晚熟,三頭六手,正好下一盤跳棋。
初學跳棋的孩子像極當年輸不起的幼年我。
偶爾會得意的擋住他人的棋路,卻不知幾手後自己會被孤單的扔在中途。
房內牆壁漆成大膽對比的橙藍兩色。
喜的是有一套小音響,
選一張老舍主人的CD,恰有一張馬友友,
暗夜沉沉,讓大提琴的低音等候明日的稻浪。
<之二>
長濱真柄的這兩座山,當地人叫做「金剛山」,因為山容有眼有嘴,
嘴巴露牙,兩眼還一睜一閉呢!
倒覺得這座山比較像母猩猩。「真柄老舍」就蹲在兩隻猩猩腳下。
早餐桌也是長長長,杯杯盤盤真像火車廂排將一列,
在晨光中「韓信點兵」般一一吃喝,吃完再回房看書。
喜歡他的長桌子,厚實穩重,適合讀書寫字,喝茶看山。
也要感謝真柄老舍沒有電視, 也沒電腦,孩子才可以各種姿態看書。
戶外這張長桌也是客人愛坐的地方,大鄧伯花棚下山風徐徐。
老舍的素人藝術作品、家具桌椅,都粗獷豪氣,跟水泥板建築氛圍很搭。
( 真柄老舍 入口外觀,相片借自pepe的blog, thank you! )
競選旗幟在剛插過秧的水田飄揚趕鳥,選戰似未結束。
由裡像外望老舍入口。
看一看:
《寄給畫家》
他們告訴我,今年夏天
你或有遠遊的計畫
去看梵谷或者徐悲鴻
帶著畫架和一頭灰髮
和豪笑的四川官話
你一走台北就空了,吾友
長街短巷不見你回頭
又是行不得也的雨季
黑傘滿天,黃泥滿地
怎麼你不能等到中秋?
只有南部的水田你帶不走
那些土廟,那些水牛
而一到夏天的黃昏
總有一隻,兩隻的白鷺
髣髴從你的水墨畫圖
記起了什麼似地,飛起
~余光中 1981
(席德進 山色水田)